2008年3月20日 星期四

精耕細植 給教育一個繁密的春天

農曆的立春,雨水都已過去,寶島台灣春耕已普遍啟動,你若不信,請站到宜蘭平原的中央,請蹲在桃園台地的緩坡,處處皆是水光汪汪,翻土已畢的老農,準備在乍暖還寒的早春裏,耕耘五穀,以利六畜。
做為教育人,沒有比這時更能感受勞動者的情懷了,要怎樣才能讓秧苗不黃?要怎樣讓稗草不佔稻子的肥份?兒時祖父母所教所囑,換做樹人的活兒,眼前的學子怎不是值得我們揮汗流淚的心肝?怎可以粗工廉價應付了事?
然而高調易唱,從40、50人一班的時代擔任教職,深深感到顧好每一個學生是多麼不容易,頂尖的孩子有知識的渴求,偏差的孩子得隨時矯正,社會問題延伸到家庭失能時更足以壓跨教師的肩;制式的作息、校園中但求無過的封閉作風是一劑特好的麻藥,讓一位一位熱情的年輕教師轉換成準官僚的管理員,管制及餵食那要多元發展的學童。
社會的長河繼續淌去,教育周邊產業興起,才藝班可以滿足想讓孩子不一樣的家長,升學補習班將! 教改陣痛渲染成世紀災難,唯有他是救星,而媒體經營的惡性競爭迫使孩子被灌食太多不該吞下的影音圖像,無遠弗屆的網路更使得生物本能與感官需求在光纖世界裡流竄。教育者,我們的路在那裡?
如果不是三十多萬一年的新生兒已剩下20萬,我們不會再度驚醒這是一株也不許損失的志業。與其抱怨獨生子女的驕縱,不如同理去體會為人父母的焦慮及無奈,那一個父母能在僅養得起一兩個小孩之下,不以放大鏡看待校園的動靜?
走進速食店,不再是問你要一杯奶茶否?而是「去冰還是少冰」,是「無糖還是少糖」,一杯20、30元的飲料要這樣核對口味才賣得掉,教育還可以大鍋炒嗎?96、95年度台灣地區的玩具銷售金額,明顯的比94年以前增加,不是少子化嗎?數字會說話,人民要的是品質,是精緻,是量身訂做,是視病猶親的小心翼翼。
我們可以要求政府將班級人數再下降,但我們也要以手工藝者為師,重溫精雕細琢的功課,我們應該請教在田裡辛勤一輩子的長輩,是如何全神貫注,才能精耕細植,給台灣教育一個繁密的春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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